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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富豪們想方設法把子女送進私立名校或留學歐、美,讓他們接受世界上最好的教育,除了把書讀好之外,還希望打造他們成為繼承、延續家族資產的超級領導人。

在談到富裕階層對子女的教育前,我先談一下我女兒的例子。瑞士的羅塞學校主校園位於日內瓦郊外的小鎮羅爾,地址為Chateau du Rosey,意思是「城堡」。我為了讓女兒進入該校就讀,二○○二年首次造訪當地。女兒現在已經從羅塞學校的高中畢業,但她第一次從我口中聽到「羅塞」的名字時,完全不知道那是所什麼學校。

但我一心想讓她去羅塞學校,也有我的理由。

瑞士有幾所世界知名的寄宿學校,這些學校的學生過去主要都是大富豪和王侯貴族的子弟,但今天在全球化的潮流之下,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留學生。如果「全球化」意味著相互認同彼此文化的多樣性,那麼羅塞可說是最符合現代趨勢的學校。

當然,美國也有許多知名的寄宿學校,但瑞士的寄宿學校與美國有幾個不同之處。第一,瑞士的學生來源更多樣化,因此更具國際性。第二,這所學校的規模不太大,因此教師與學生的關係緊密。第三,校園充滿活力,適合個性活潑的女孩子。

後來我決定深入了解這到底是一間什麼樣的學校。結果我發現各國王室、大富豪、企業家、政治家、名人的子弟有許多人畢業於該校,可說是一所「供有錢人子弟就讀的寄宿學校」。而且,它不只是單純的貴族學校,還教導學生在國際社會中所需要的教養和禮貌,在學校中建立起來的人脈,對學生的未來更有重大影響。

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父母,都希望子女能夠實現自己無法做到的事,這與階級無關,不論富有或貧窮的父母都是如此。

不過,我覺得只因為我自己嚮往就把女兒送去的理由還是不夠好,我還是不知道這所學校實際的情形,因此我決定去一趟瑞士,親自確認一下羅塞學校的狀況。幸運的是,我經營的是「富裕層行銷」的事業,正好也給我一個機會蒐集相關資訊,我也藉著這個機會見了幾位將小孩送至羅塞學校的日本人。他們說:「在瑞士的學校裡可以同時學會法語和英語,而且瑞士的冬季可以滑雪,是非常理想的學校。總之,孩子在這裡能夠得到各種進入國際社會前需要的體驗。如果要讓你的女兒出國留學,這個學校最適合不過。」他們的意見讓我的心意更為堅定。之後,我又透過這所學校的畢業生和私人銀行,直接與校方取得聯繫,決定親赴瑞士,同時為我發行的《七丘》雜誌進行一次採訪。

學校的外觀正如它的地址,校舍看起來真的像一座「城堡」,坐落在可以俯瞰雷夢湖的山丘上。但是走進學校裡會發現裡面並沒有城堡的嚴肅氣氛。學校的公關人員帶領我們參觀學校,校內的教室和牆壁上到處可以見到世界名人的照片和簽名,例如,音樂教室的鋼琴上有約翰.藍儂的簽名,另外還有娶好萊塢女星葛莉絲凱莉為妻的摩納哥雷尼爾親王、女星奧黛莉赫本等。

海外寄宿學校 打造國際視野、建立人脈

這裡有培養國際人才的教育,而且可以建立影響一生的人脈,這些都是只在日本受教育無法得到的優點。我從女兒身上再一次深刻的體認到,世界上的富裕階層是如何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接受這樣的教育、獲得國際視野的機會。

羅塞學校有兩處校舍,學生春季和秋季在羅爾的主校舍上課,冬季的一至三月則在滑雪勝地古斯塔德的校區度過。在古斯塔德校區,學生們可以從事冬季運動,並接觸瑞士的大自然。羅塞校內有很多非常嚴格的規定,從服裝、禮儀到假日的生活等都有明確規範。例如,晚餐時男學生必須穿西裝打領帶。平時,男生禁止穿皮衣或牛仔外套,除了運動之外,男女生都禁止穿T恤和球鞋。當然,成績不佳的學生會被勸告自動退學,而飲酒、嗑藥等重大違紀事件更會被立即退學。

羅塞學校的一大特色,就是在學習的空檔時會邀請學生的家人參加各種活動。當我出席這些活動時,我可以感覺到全世界新富階層們的想法和目標幾乎一致。

這裡所稱的新富階層,包括美國的布波族(編按:bobo,指一九九○年代後,因資訊時代來臨而快速累積財富,來到中上層階級的新高級知識分子)、因資訊科技革命而致富者、在冷戰之後的全球化潮流中獲得財富的歐亞創業家,以及過去被稱為第三世界國家的新興富裕層。尤其在教育方面,他們的想法跟我幾乎完全相同。

一開始,我想知道女兒會交到什麼樣的朋友,她的朋友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大富豪子女,因此感到有些不安。後來發現,女兒的好友並不是舊富裕層的小孩,幾乎都是新富階層的子弟。一個學期結束後,女兒和好友們會帶著家人一起聚餐,朋友之中有法國、英國、德國、巴西家庭,交談後才發現,他們都是白手起家的成功者,而非傳統的富裕階層。

我問他們:「為什麼會選擇羅塞學校?」得到的答案都是「從很久以前就決定孩子非進入羅塞學校不可。」他們早在事業成功之前,已經先決定了孩子的發展道路,也就是說,為了讓小孩未來能在全球化的環境下有很好的起步,而將小孩送入非常國際化的羅塞就讀。

在我的觀察中發現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聚在一起的孩子們都是來自有相同理念的不同家族。當我轉頭看看其他桌子,就發現有些桌子坐的是歐洲和俄羅斯的貴族、中東產油國的王族、美國的舊財閥等。所以相同背景的舊富豪家族坐在一起,新富階層的家庭則聚在一起進餐。

現在再將焦點放回日本的新富階層,看看他們的教育狀況。

「我們能給下一代什麼?」相信這是天下所有父母共同的煩惱。從有了小孩,父母就開始操心孩子的未來。富有的父母與一般的父母不同的是,他們幾乎能給小孩所有可用金錢買到的東西,而唯一較難用錢買到的就是教育,這也是他們最大的煩惱。

富裕層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小孩能接受世界上最好的教育,尤其是傳統的富裕層更是一直實踐這種想法,因此世界各國都有一些貴族學校或名門學校。

富裕層重視子女教育的另一個原因是,希望順利讓子女繼承自己建立起來的產業。因此,傳統富裕層的父母首先教導自己小孩「金錢的價值」,其次才是教導「如何維持資產」,最後才是「有效的金錢運用方法」。所以,他們對子女從小就給予不同於一般小孩的教育。

今天,新富階層也開始努力學習傳統富裕層的教育方式。私人銀行業務首屈一指的美國LPL公司的日本法人LPL證券總裁米田隆說:「創業之後,即使兒女繼承金融服務事業,如果第二代、第三代沒有經營能力,事業也無法長久維持,這意味著『教育』是有助於下一代維護資產的『投資』。即使投資再多的錢在子女的教育上,也無須繳稅,而且投資子女教育所得到的利益與金錢的投資不同,絕對不會有虧損的問題。小孩的能力與人脈提高後,事業的發展更可望超越家族的範圍。所以,教育投資與資產運用相同,為了獲得最佳的效果越早開始越好。」

在全球化的潮流下,下一代如果只接受自己國家的文化和教育,將會落於人後。只有日語和日本文化,無法在全球化市場和全球化資本主義中生存。一個國際化的人才至少必須能夠使用國際共通的英語,可能的話,最好還要具備能夠理解多樣性文化的教養,甚至雙語、三語能力。因此富裕層認為子女應該從小就開始接受這種多文化、多語的教育。國外的新富階層對此意識格外強烈,當然日本的新富階層也不例外。

頂尖私立名校 初、高中一貫教育最受歡迎

日本自一九九○年代起,公立教育品質快速下降,尤其是初、高中教育,富裕層早就已經不願意再將子弟送入公立學校就讀。一、二十年前,還有一些高水準的公立學校,但現在幾乎都已沒落,新富階層的父母異口同聲的說:「公立學校不可能培養得出有出息的人。」

既然公立學校的名譽不佳,不論是父母或學生當然都會敬而遠之。而且,越富有的人,越不願意進入公立學校,而選擇私立學校。私立學校中,又以傳統名校和高升學率的學校最受青睞。以前這些學校幾乎被舊富裕層的子弟或很會念書的天才型學生所獨占,現在則吸引到大批新富階層的子女。

今天,新富階層的子女幾乎都選擇私立學校,其中尤以初、高中一貫的私立名校最受歡迎。但是自從實施「寬鬆教育」(為避免過度注重學業的填鴨式教育造成學生壓力,採取週休二日制,並減少上課時數)後,連一般大眾也開始湧向私立學校。原因是,目前已經證實「寬鬆教育」只能製造出大量終身無法擺脫辛苦工作的「精力旺盛的傻瓜」。

一般階層的孩子開始湧向私立學校,而且對初、高中一貫的學校最為青睞,相反的,新富階層則逐漸離這些學校而去。因為,與舊富裕層一樣,新富階層也不願自己的子女與一般大眾的小孩一起接受教育。那麼,富裕層新的目標是什麼呢?答案是,在國內更為知名的頂尖私立學校、國內的國際學校、海外的寄宿學校等。

但另一方面,日本以東京大學為首的「學歷階級社會」觀念依然存在,所以「高升學率私立高中」、「升學補習班」的人氣始終不墜。

除了私立名校外,目前備受新富階層注目的是最近相繼設立的菁英教育私立學校。二○○六年四月創立於愛知縣蒲郡市的全寄宿制男子初、高中一貫學校「海陽中等教育學校」(海陽學園),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子。這所學校是豐田汽車、JR東海、中部電力等企業出資,模仿英國的公學校(英國私立貴族學校稱為「公學」〔public school〕)以「培育日本未來的領導人」為教育目標所設立。

菁英教育私立學校 以培育未來領導人為目標

過去日本有不少私立名校,但未必都實施培育社會領導人才的菁英教育,因此,該校僅招生一百二十人,但是在全日本六個都市舉行的入學考試卻吸引了九百二十人應考。包括食宿在內,每年學雜費合計約三百萬日圓(約合新台幣八十五萬元),比到國外留學便宜,因此富裕層之外的階層也有人報名,不過仍以新富階層為主。

我認識的一位女性企業主的小孩也參加了入學考試,她說明了讓小孩報考的動機:「學校的背後有國際級企業豐田汽車支援,因此值得信賴。一般的私立學校,幾乎都採取以進入東大為目標的填鴨式教育,學生都是考試的高手。但是以考試為目標的方式教育出來的學生,很難成為好的經營者,恐怕無法繼承我的事業。」

JR東海總裁葛西敬之表示:「海陽學園有效率而密集的傳授基礎知識,到高一時,已教完高中三年的學習內容。」為了畢業生赴國外留學所需,學校非常重視英語。校內架設了高速無線網路,所有學生都配有筆記型電腦和攜帶式終端機,成績都公布在學生的個人網頁上,學生的生活與資訊科技社會緊密結合。

與海陽學園同樣受到注目的是位於福岡縣太宰府,耗資五十億日圓興建完成的「福岡Linden Hall小學」。它是由在全日本擁有幼稚園、小學、初中、高中、短期大學、大學合計五十六所學校的都築總合學園集團經營。Linden Hall小學最大的特徵是採取完全英語教育。遠地學生可入住宿舍,包括宿舍生活在內,校內一律使用英語。換言之,學生從六歲起每天二十四小時都生活在英語環境中。

靜岡縣沼津市的加藤學園,也以從小實施英語教育而知名。學生從幼稚園到高中,上課採雙語教學,平均每十名學生就配置一位教師。為了讓學生同時精通日語和英語,小學一年級學生一年的上課時數約一千二百小時,遠超出文科省所規定的授課時數七百八十二小時。這些學校幾乎就像是個國際學校。

美國預備學校 畢業生大多進入常春藤名校

通常讓子女在國外接受初等、中等教育的父母,幾乎都是希望子女畢業後進入歐美的一流大學,不過在選擇留學國家時還是會因未來的方向而異。

美國最受歡迎的並非單純的私立學校,而是知名「預備學校」(prep school)。預備學校是美國私立寄宿學校的總稱,要進入這些學校,必須具備相當高的學力。其中,又以被稱為「Ten Schools」的東部十所學校最為困難。

這些學校的學生畢業後大多進入以常春藤聯盟為首的私立明星大學,或著名的文理學院。「Ten Schools」中最有名的是范德比茲家族(the Vanderbilts)子弟就讀的「聖保羅學院」、甘迺迪總統的母校「喬特羅斯瑪麗學校」、布希父子畢業的菲利普斯安多瓦學院(Phillips Andover Academy,因位於安多瓦,通常稱為安多瓦學院)。幾年前掀起熱門話題的《達文西密碼》的作者丹‧布朗,是「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學院」(Phillips Exeter Academy)的畢業生,目前也是該校的英語教師。

除了這十所學校外,美國還有不少預備學校,東岸以外的地區也有很多著名的寄宿學校,不過「Ten Schools」原本就是舊富豪們為了教育自己的子女所成立的,因此最適合富裕階層的子女就讀。(本文摘錄自第五章)

書籍簡介
書名:瞄準新富商機
作者:臼井宥文
出版社:遠流
出版日期:2008年6月11日

作者簡介
臼井宥文,1956年出生,日本早稻田大學亞洲太平洋研究科。1966年在一家外資廣告代理商擔任副社長。1999年設立專門針對富裕階層的行銷公司,並經營以富裕階層為行銷目標的生活風格雜誌和網站。是第一個經營日本富裕層行銷的行銷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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