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

西方道教研究編年史 (1950-1990)


〔 法 〕 安 娜 ‧ 賽 德 爾 著 呂 鵬 志 陳 平 譯 陳 霞 校


　

7 、 儀 式

用 道 教 的 教 義 來 定 義 道 教 ， 即 便 不 無 效 果 ， 也 是 困 難 的 ， 因 為 該 宗 教 的 本 質 在 於 其 方 法 ， 技 術 ， 實 踐 和 儀 式 。 決 定 道 士 等 級 的 并 非 其 教 義 知 識 ， 而 是 他 在 掌 握 其 所 屬 特 定 教 派 的 儀 式 中 被 傳 授 的 程 度 。 儀 式 類 經 典 在 《 道 藏 》 中 佔 了 絕 大 多 數 ， 不 過 沙 畹 (1919) 仍 是 對 某 一 種 道 教 儀 式 作 出 詳 盡 研 究 的 唯 一 學 者 。 高 延 (1886) 注 意 到 其 所 稱 道 教 " 彌 撒 " 或 " 獻 祭 " 對 於 十 九 世 紀 八 十 年 代 廈 門 人 民 的 重 要 性 ， 但 只 是 到 了 二 十 世 紀 六 十 年 代 ， 一 些 中 國 ( 劉 枝 万 ) 、 日 本 ( 大 淵 忍 爾 ) 和 西 方 ( 施 舟 人 ， 薩 梭 ) 的 學 者 才 觀 察 認 識 并 且 有 時 參 加 台 灣 和 香 港 的 各 種 道 教 儀 式 。 薩 梭 首 次 試 圖 對 當 代 道 教 儀 式 作 出 總 體 性 描 述 。 不 幸 的 是 ， 其 有 關 台 灣 北 部 新 竹 道 士 莊 陳 登 云 的 實 踐 的 兩 本 書 (1972 ， 1978) 在 描 述 人 種 和 介 紹 道 教 史 方 面 并 不 十 分 可 靠 ( 參 見 斯 特 里 克 曼 1980 ； 該 文 第 219-222 頁 總 結 了 關 於 道 教 儀 式 的 研 究 ) 。 勞 格 文 (1987b) 描 繪 了 台 灣 南 部 主 要 的 儀 式 " 醮 " 和 " 功 德 "( 即 喪 葬 ) 。 像 大 淵 忍 爾 那 樣 ， 他 的 工 作 立 足 於 台 南 道 士 陳 榮 盛 的 傳 統 。 勞 格 文 (1987c) 和 貝 桂 菊 (Berthier1988) 研 究 了 台 灣 和 福 建 所 謂 閭 山 派 紅 頭 祭 司 的 儀 式 。


二 十 世 紀 七 十 年 代 ， 人 們 的 興 趣 轉 向 了 儀 式 的 起 源 和 歷 史 。 1968 年 ， 施 舟 人 聲 稱 今 天 台 灣 的 正 一 派 儀 式 根 源 於 漢 末 的 天 師 道 ( 由 韋 爾 奇 1970 作 了 概 括 ) 。 這 種 早 期 儀 式 的 遺 跡 稀 少 ， 對 它 們 的 全 面 考 察 表 明 ， 早 期 儀 式 區 別 於 更 早 的 民 間 祭 祀 的 主 要 創 新 之 處 在 於 採 納 了 " 官 僚 " 程 序 來 與 神 交 涉 。 早 期 道 教 儀 式 是 " 一 種 包 括 與 三 官 進 行 書 面 交 流 的 行 政 程 序 ， 由 男 女 官 吏 ( 祭 司 ) 根 據 普 遍 的 法 典 ( 科 ) 來 執 行 ， 且 遵 循 固 定 的 模 式 ( 儀 )" ； 它 的 主 要 意 圖 在 於 使 人 免 遭 亡 祖 引 起 的 疾 病 和 死 亡 ( 策 德 齊 希 Cedzich1987 ， 頁 81-82 ； 賽 德 爾 1988) 。 書 面 記 錄 形 式 的 祈 禱 文 由 主 祭 通 過 想 象 中 的 天 宮 旅 行 ( 或 通 過 焚 燒 ) 呈 遞 給 諸 神 ， 這 些 祈 禱 文 仍 然 是 道 教 儀 式 中 的 主 要 部 分 ( 施 舟 人 1974 ， 斯 特 里 克 曼 即 將 出 版 Ⅰ ) 。 用 文 言 書 寫 的 祈 禱 文 不 僅 將 道 教 儀 式 和 民 間 宗 教 區 別 開 來 ( 施 舟 人 1985) ， 也 使 我 們 將 道 教 儀 式 的 前 身 追 溯 至 漢 代 皇 帝 的 " 封 禪 " 祭 祀 ， 甚 至 於 中 國 文 字 的 起 源 。


道 教 儀 式 的 根 深 蒂 固 可 由 這 一 事 實 看 出 ， 即 中 國 文 字 的 發 明 可 能 是 用 於 和 神 靈 世 界 的 書 面 交 流 。 祈 禱 文 總 是 以 文 字 的 形 式 呈 遞 ， 而 神 靈 ( 通 過 卜 骨 上 可 以 辨 認 的 裂 紋 ， 通 過 在 聖 山 中 發 現 的 神 聖 經 書 和 通 過 靈 媒 與 幻 想 家 的 毛 筆 ) 則 以 文 言 或 各 種 神 聖 的 符 文 ( 見 五 3) 作 答 。


對 構 成 道 教 儀 式 基 礎 的 基 本 觀 念 模 式 的 最 新 研 究 表 明 ， 道 教 永 久 保 留 和 詳 盡 發 揮 了 至 少 可 追 溯 到 戰 國 時 期 的 若 干 古 代 觀 念 和 實 踐 。 步 罡 ( 今 天 還 在 表 演 ) 儀 式 的 舞 蹈 型 式 可 追 溯 到 古 代 薩 滿 教 的 " 禹 步 " ， 據 說 大 禹 曾 以 此 馴 服 了 洪 水 。 它 們 也 和 皇 帝 每 年 一 度 在 其 宇 宙 聖 殿 -- 明 堂 中 按 儀 式 穿 行 有 關 係 ( 安 德 森 1990 ， 見 本 期 《 遠 東 研 究 紀 要 》 ； 也 參 見 羅 比 奈 1979 ， 198 6a3 ° ) 。 在 道 教 的 治 療 和 長 生 儀 式 中 ， 再 現 了 古 代 的 驅 邪 姿 勢 和 動 作 ( 哈 珀 Harper1985) 。 對 天 師 道 的 一 種 性 交 儀 式 的 研 究 揭 示 出 了 一 個 結 構 ， 它 奠 基 於 由 古 代 占 卜 藝 術 而 來 的 極 為 複 雜 的 象 徵 和 對 應 系 統 ( 馬 克 Kalinowski1985) 。 皇 家 禮 儀 ， 占 卜 ， 天 文 - 歷 法 科 學 ( 李 約 瑟 1976 ， Ⅲ ， 頁 302-310 ， 541-543 ； 哈 珀 1979 ， 1981) ， 棋 弈 ( 李 約 瑟 1980 ， Ⅳ .1 ， 頁 314 -334) ， 薩 滿 教 的 驅 邪 和 道 教 儀 式 ， 對 它 們 的 闡 釋 和 成 為 其 基 礎 的 同 一 範 式 ， 都 是 值 得 進 一 步 研 究 的 領 域 。 對 勞 格 文 (1987b ， 第 1 章 ) 而 言 ， 道 教 儀 式 首 先 是 泛 中 國 宇 宙 論 的 戲 劇 性 表 現 。


道 教 儀 式 的 歷 史 有 許 多 階 段 ， 其 中 最 重 要 的 是 ： 公 元 五 世 紀 的 靈 寶 儀 式 和 宋 代 的 儀 式 复 興 。 天 師 道 傳 播 到 當 時 的 帝 國 南 部 時 ， 它 結 合 古 代 江 南 的 祭 祀 實 踐 ( 讖 緯 和 靈 寶 諸 傳 統 ； 康 德 謨 1968 ， 1982) ， 吸 收 佛 教 成 份 ( 如 繞 行 儀 式 ) 和 上 清 派 ( 存 思 ) 實 踐 ， 成 為 相 當 成 功 的 靈 寶 科 儀 ( 波 肯 坎 普 1983 ； 羅 比 奈 1984 ； 勞 格 文 1987a ； 施 舟 人 1988) 。 貝 爾 (Bell1988) 詳 細 說 明 了 成 為 靈 寶 派 教 團 和 祭 司 等 級 制 演 變 之 基 礎 的 經 書 和 儀 式 的 相 互 作 用 。 所 有 這 些 特 徵 在 更 早 的 天 師 道 教 區 已 經 存 在 ， 到 了 公 元 五 世 紀 ， 它 們 採 取 的 形 式 將 會 左 右 以 後 的 道 教 儀 式 實 踐 。


上 面 我 們 已 看 到 ( 五 4a) ， 道 教 祭 司 是 神 聖 的 官 員 。 與 官 僚 思 想 一 致 ， 道 教 儀 式 總 是 牽 涉 到 功 德 的 獲 取 和 參 與 者 神 與 人 的 加 官 進 爵 。 通 過 儀 式 ， 沒 有 懺 悔 贖 罪 的 死 者 的 鬼 魂 得 到 超 度 和 " 提 升 "( 策 德 齊 希 1987) ， 而 祭 司 和 現 世 政 權 的 合 法 性 也 得 到 神 化 。 六 朝 和 唐 代 的 道 教 祭 司 仿 照 同 名 的 漢 代 皇 家 授 職 儀 式 --" 授  " ， 形 成 了 自 己 的 授 職 儀 式 ， 其 後 又 為 當 時 的 許 多 皇 帝 作 了 表 演 ( 賽 德 爾 1983) 。 宮 廷 詩 人 所 作 的 賦 ( 薛 愛 華 Schafer1987) 記 載 說 ， 在 唐 代 玄 宗 皇 帝 (712-756 年 在 位 ) 的 皇 家 儀 式 中 ， 傳 統 的 國 家 宗 教 與 尊 奉 太 上 老 君 的 道 教 儀 式 是 結 合 在 一 起 的 。


到 了 唐 代 末 年 和 有 宋 一 代 ， 我 們 看 到 道 教 儀 式 與 地 方 聖 賢 祭 祀 發 生 了 新 的 牽 連 ( 見 六 4) 。 這 種 發 展 所 反 映 的 并 非 道 教 的 " 通 俗 化 " ， 而 是 新 的 地 方 權 力 精 英 ( 如 新 興 商 會 ) 利 用 道 教 儀 式 神 化 其 領 袖 的 職 位 ( 施 舟 人 1985a) ， 并 通 過 皇 家 認 可 和 歸 入 道 教 神 系 以 抬 高 他 們 的 地 方 祭 祀 傳 統 ( 策 德 齊 希 1985 ， 1990) 。


這 種 社 會 進 程 連 同 宋 代 几 位 皇 帝 的 大 力 支 持 導 致 了 新 儀 式 體 制 的 大 量 產 生 ， 斯 特 里 克 曼 (197 9a) 將 此 稱 為 道 教 的 复 興 。 《 道 藏 》 中 公 元 十 三 和 十 四 世 紀 的 類 書 ( 博 爾 茨 *1985 ， 1987 作 了 研 究 ； 龍 彼 得 1979 ， 1984) 搜 羅 很 廣 ， 包 含 了 這 些 新 出 現 的 儀 式 ， 其 範 圍 從 徽 宗 藉 以 確 立 其 神 權 的 皇 家 神 霄 派 儀 式 ， 直 到 天 心 派 的 驅 邪 治 療 儀 式 -- 道 教 走 方 郎 中 以 此 使 南 部 中 國 改 變 了 其 宗 教 信 仰 ( 博 爾 茨 1985 ； 斯 特 里 克 曼 1979a) 。


除 為 活 著 的 群 體 的 利 益 舉 行 醮 儀 外 ， 對 死 者 的 治 療 和 拯 救 一 直 都 是 道 教 儀 式 最 為 關 心 的 。 天 師 道 最 吸 引 人 的 地 方 是 其 儀 式 信 仰 療 法 ， 它 常 常 通 過 拯 救 在 地 獄 中 受 苦 的 祖 先 而 發 揮 治 療 效 果 ( 斯 特 里 克 曼 1985 ； 賽 德 爾 1985 ， 1987 ， 1987a) 。 這 種 儀 式 信 仰 療 法 在 靈 寶 科 儀 中 繼 續 存 在 ( 波 肯 坎 普 1989) 。 使 用 印 和 符 文 的 道 教 治 療 儀 式 在 整 個 中 國 歷 史 上 如 此 普 遍 ， 以 至 於 我 們 在 中 世 紀 到 今 天 中 國 和 日 本 的 密 宗 儀 式 中 發 現 了 對 它 們 所 作 的 大 量 改 造 ( 斯 特 里 克 曼 1985a) 。 這 些 道 教 療 法 和 " 古 典 醫 學 " 療 法 之 間 的 任 何 一 種 關 係 都 還 無 人 去 說 明 。


為 死 者 舉 行 的 儀 式 可 能 牽 涉 到 內 丹 一 類 的 精 細 存 想 ， 在 此 過 程 中 ， 道 士 降 入 自 身 的 微 觀 宇 宙 ， 一 直 降 到 冥 界 ( 博 爾 茨 1983 ； 勞 格 文 1987b ， 第 13 章 ) 。 祭 司 也 可 以 運 用 地 獄 迷 宮 圖 前 往 酆 都 山 ， 為 死 者 打 開 監 獄 之 門 ( 博 爾 茨 ， 即 將 出 版 ； 也 見 五 3c) 。 他 在 幻 想 的 經 驗 中 超 度 了 地 獄 中 受 難 的 鬼 魂 ， 從 而 使 他 正 於 外 部 舉 行 的 救 贖 儀 式 發 生 效 力 。 龍 彼 得 (VanderLoon1977 ) 已 指 出 了 儀 式 和 戲 劇 的 緊 密 聯 繫 。 戲 劇 表 演 不 僅 伴 隨 著 宗 教 慶 典 ， 它 也 可 以 是 儀 式 的 一 部 分 ， 諸 如 目 連 故 事 的 戲 劇 性 表 演 本 身 便 是 淨 化 儀 式 。 佛 教 僧 人 目 連 (Maudgalyayana) 地 獄 救 母 的 故 事 頗 為 流 行 ， 以 至 道 士 將 其 并 入 了 自 己 的 喪 葬 儀 式 ( 施 舟 人 1989 ； 約 翰 遜 Johnson1 989 ， 也 見 七 4) 。 二 十 世 紀 八 十 年 代 泉 州 寺 廟 的 木 偶 戲 仍 然 証 明 了 " 中 國 驅 邪 儀 式 和 戲 劇 表 演 的 潛 在 連 接 "( 迪 安 Dean1990) 。


宋 代 以 降 道 教 祭 祀 生 活 的 發 展 尚 有 待 探 索 。 看 來 ， 全 體 成 員 持 有 各 種 入 道 之 籙 的 中 世 紀 道 教 教 區 集 體 儀 式 象 是 消 失 了 ( 在 泰 國 北 部 瑤 族 文 化 的 道 教 中 已 找 到 其 遺 跡 ， 在 那 裡 ， 教 區 內 的 每 一 位 男 子 仍 然 要 經 歷 各 種 入 教 儀 式 ， 勒 穆 瓦 納 Lemoine1982 ； 斯 特 里 克 曼 1982) 。 相 反 ， 有 職 位 的 道 教 祭 司 的 儀 式 -- 主 要 是 醮 儀 成 為 地 方 再 生 慶 典 的 隱 秘 部 分 ， 它 是 在 寺 廟 中 秘 密 舉 行 的 ( 施 舟 人 1968 ； 勞 格 文 1987b) 。 祭 司 不 再 管 轄 一 個 團 體 ， 他 成 了 專 門 從 事 地 方 祭 祀 的 儀 式 專 家 。 興 盛 的 地 方 祭 祀 傳 統 破 壞 了 中 世 紀 道 教 教 團 的 統 一 性 ， 而 不 是 其 儀 式 傳 統 的 統 一 性 。 通 過 對 新 的 儀 式 和 經 書 的 精 細 加 工 ， 祭 司 們 將 地 方 聖 賢 和 " 地 位 可 上 升 " 的 鬼 魔 吸 收 進 他 們 的 普 世 性 道 教 神 系 中 。 這 不 可 理 解 為 道 教 和 民 間 宗 教 的 融 合 ， 而 應 理 解 為 提 升 ( 包 括 大 量 地 改 造 ) 地 方 祭 祀 ， 使 其 納 入 普 遍 的 道 教 體 制 中 。 在 此 背 景 下 ， 迪 安 (1988b) 曾 將 道 教 稱 作 " 中 國 社 會 的 煉 丹 術 " 。


道 教 儀 式 研 究 剛 剛 起 步 ， 但 應 當 有 飛 快 的 進 展 ， 因 為 當 今 人 文 學 界 對 儀 式 表 現 出 了 濃 厚 的 興 趣 。 台 灣 道 教 祭 司 應 邀 在 夏 威 夷 和 巴 黎 表 演 了 儀 式 。 儀 式 抄 本 得 以 搜 集 ( 施 舟 人 1966 ； 迪 安 1988) 和 發 表 ( 薩 梭 1975 ； 施 舟 人 1975 ； 最 為 重 要 的 是 大 淵 忍 爾 1983) ； 人 們 給 儀 式 的 表 演 錄 像 ； 也 有 人 努 力 去 研 究 " 文 化 大 革 命 " 浩 劫 之 后 道 教 實 踐 在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的 复 興 。 ( 一 位 敏 感 的 白 俄 羅 斯 移 民 描 述 了 二 十 世 紀 二 十 年 代 他 在 蘇 州 附 近 一 宮 觀 中 目 睹 的 道 教 驅 邪 儀 式 ， 參 見 Goullart1961 ， 頁 83-90 。 )" 文 化 大 革 命 " 中 幸 存 下 來 的 儀 式 專 家 已 為 數 不 多 而 且 年 紀 太 大 ， 這 一 事 實 使 得 在 中 華 人 民 共 和 國 進 行 有 關 正 一 和 全 真 儀 式 的 實 地 調 查 變 得 格 外 緊 迫 。 勞 格 文 (1988 ， 1990) 將 台 灣 的 儀 式 傳 統 一 直 追 溯 到 它 們 在 大 陸 福 建 的 起 源 ， 迪 安 (1988a ) 完 成 了 有 關 廈 門 地 區 地 方 祭 祀 生 活 的 第 一 部 全 面 的 人 種 學 研 究 著 作 ， 高 延 (1886) 曾 在 那 裡 觀 察 到 寺 廟 慶 典 的 季 節 性 循 環 。


1984 年 ， 藝 術 史 家 、 人 類 學 家 和 研 究 印 度 和 中 國 的 專 家 在 柏 林 會 面 ， 交 換 彼 此 對 " 亞 洲 古 典 儀 式 和 儀 式 理 論 " 的 意 見 。 某 些 儀 式 結 構 令 人 吃 驚 地 存 在 於 亞 洲 各 宗 教 之 中 ， 這 使 Staal(19 85) 想 到 ， 比 起 以 教 義 區 分 印 度 教 、 道 教 、 佛 教 來 說 ， 跨 越 宗 教 界 限 的 儀 式 傳 統 可 能 是 更 有 意 義 的 分 類 範 疇 。 這 一 點 ， 就 印 度 火 儀 ( 可 從 吠 陀 文 獻 追 溯 起 ， 經 過 奧 妙 的 佛 教 ， 直 到 日 本 的 護 摩 儀 式 ) 而 言 是 有 道 理 的 ( 斯 特 里 克 曼 1983b 和 inMcRaeetal.1989 ： 78-80) 。 它 也 适 用 於 道 教 -- 當 " 道 教 " 一 詞 所 指 并 不 是 以 共 同 的 基 本 教 義 聯 合 起 來 的 一 組 複 雜 的 宗 教 傳 統 ， 而 主 要 是 兩 千 年 的 儀 式 傳 統 ， 其 根 源 甚 至 還 更 早 。 在 此 傳 統 的 中 心 ， 是 以 書 面 文 言 與 神 靈 進 行 儀 式 交 流 的 編 纂 模 式 。


8 、 圖 像

道 教 圖 像 是 一 個 豐 富 而 幾 乎 完 全 未 被 觸 及 的 研 究 領 域 。 造 成 這 種 奇 怪 的 疏 忽 的 諸 多 原 因 之 中 ， 毫 無 疑 問 有 ： 不 少 藝 術 史 家 關 注 的 僅 僅 是 風 格 和 年 代 ； 人 們 對 藝 術 作 品 的 宗 教 意 義 一 貫 缺 乏 興 趣 ； 對 民 間 藝 術 不 太 尊 重 ； 一 些 中 國 藝 術 專 家 的 偏 狹 態 度 以 及 某 些 博 物 館 和 美 術 館 ( 特 別 是 中 國 和 日 本 的 ) 的 吝 嗇 政 策 。 希 望 是 存 在 的 。 西 爾 伯 格 爾 德 (Silbergeld1987 ， 頁 865- 870) 在 其 概 述 中 列 舉 了 " 研 究 內 容 " ， 甚 至 列 舉 了 " 佛 教 和 道 教 圖 像 " ， 儘 管 其 所 列 既 簡 短 又 貧 乏 。 因 此 下 面 幾 頁 文 字 提 供 的 關 於 已 有 研 究 的 信 息 較 少 ， 更 多 的 將 是 有 待 於 作 出 研 究 的 問 題 和 材 料 。


漢 代 的 喪 葬 藝 術 充 滿 了 神 話 主 題 。 著 名 的 馬 王 堆 銘 旌 的 宇 宙 象 徵 ， 長 有 羽 毛 的 仙 人 的 肖 像 和 青 銅 鏡 飾 上 描 畫 的 西 王 母 的 天 堂 ， 石 雕 或 磚 雕 ， " 搖 錢 樹 " 的 泥 架 ， 青 銅 質 或 陶 質 的 山 丘 形 香 爐 ( 博 山 香 爐 ， 香 爐 的 蓋 子 呈 天 堂 之 山 的 形 狀 ； 石 泰 安 1987 ， 頁 51-56 ； 1990 ， 頁 42-48 作 了 描 述 ) ， 所 有 這 些 漢 墓 中 的 手 工 藝 品 都 值 得 作 出 全 面 研 究 。 它 們 是 有 關 仙 人 傳 說 的 漢 代 文 獻 的 圖 像 說 明 。 Loewe(1979) 研 究 了 表 現 於 馬 王 堆 銘 旌 、 漢 鏡 和 西 王 母 畫 像 中 的 信 仰 ( 參 見 賽 德 爾 1982 ； 西 爾 伯 格 爾 德 1987 ， 頁 868 列 舉 了 更 多 最 近 的 研 究 ； 也 參 見 畢 梅 雪 Pirazzol i1982 ； 關 於 道 教 之 鏡 ， 參 見 薛 愛 華 1979 ； 卡 希 爾 Cahill1986a) 。 到 1965 年 ， Finsterbu sch 的 紀 念 碑 式 著 作 《 主 題 索 引 》 (Motivindex)(1966 ， 1971) 根 據 主 題 收 集 了 漢 代 繪 畫 藝 術 ， 并 為 其 編 制 了 索 引 。 最 近 挖 掘 漢 墓 發 現 的 大 量 手 工 藝 品 使 我 們 增 加 了 有 關 死 者 世 界 之 信 仰 的 知 識 (Dien1987 ， 賽 德 爾 1987 ， Croissant1989 作 了 概 括 ) 。 藝 術 史 家 WuHung(1987) 注 意 到 了 四 川 石 棺 ， 其 南 面 的 石 板 有 浮 雕 ， 它 是 一 扇 半 開 的 門 ， 靈 魂 可 以 由 此 進 出 棺 材 。 我 傾 向 於 認 為 ， 墓 牆 上 的 場 景 所 表 示 的 不 是 死 者 過 去 的 生 活 ， 而 是 靈 魂 前 往 的 天 堂 。 這 或 許 可 以 解 釋 墓 藏 豐 富 的 漢 代 貴 族 墳 墓 中 大 量 的 天 堂 景 象 。 如 果 有 人 帶 著 适 當 的 問 題 去 調 查 ， 那 麼 不 僅 是 漢 代 的 ， 而 且 是 過 去 2000 年 的 極 為 多 樣 的 中 國 墓 穴 建 築 ， 豐 富 的 手 工 藝 品 和 碑 刻 必 然 可 以 回 答 許 多 關 於 道 教 不 死 信 仰 的 問 題 。


早 期 天 師 道 譴 責 了 製 造 雕 像 ， 以 人 形 表 現 道 ( = 老 君 ) 的 實 踐 。 上 清 派 的 祈 禱 室 根 本 容 不 下 圖 畫 或 雕 像 ( 陳 國 符 Ch'en1949 ， 頁 268) 。 另 一 方 面 ， 可 以 証 實 民 間 祭 祀 和 宮 廷 中 的 畫 像 崇 拜 存 在 於 後 漢 歷 史 中 。 WuHung(1986) 研 究 了 公 元 三 世 紀 的 孔 望 山 岩 雕 ， 它 可 能 是 一 個 大 型 東 海 廟 的 一 部 分 ， 并 作 出 結 論 說 ， 這 些 浮 雕 對 佛 陀 的 不 同 表 現 ， 極 可 能 是 道 教 祭 祀 的 一 部 分 - - 正 如 在 漢 代 藝 術 的 其 它 背 景 中 ， 佛 陀 被 當 作 是 某 位 來 自 異 邦 的 道 教 神 仙 ， 地 位 僅 次 於 西 王 母 或 者 取 代 了 她 的 地 位 ( 例 子 可 在 鏡 子 上 見 到 ； WuHung1986) 。 自 公 元 四 世 紀 晚 期 始 ， 我 們 見 到 人 們 對 其 許 願 的 老 君 和 後 來 的 元 始 天 尊 的 雕 像 ， 它 們 明 顯 是 對 犍 陀 羅 式 佛 教 藝 術 的 模 仿 ， 因 而 一 個 要 研 究 的 問 題 便 是 ， 究 竟 是 佛 教 的 影 響 還 是 地 方 雕 像 崇 拜 促 使 道 教 雕 塑 藝 術 得 以 發 展 ( 特 別 是 在 靈 寶 派 中 ) 。 我 們 也 需 要 知 道 ， 雕 塑 藝 術 是 何 時 進 入 道 教 的 。 什 麼 是 雕 像 的 儀 式 功 能 、 文 獻 基 礎 、 道 教 闡 釋 ?( 有 人 試 圖 將 唐 代 以 前 的 一 篇 道 經 與 一 件 道 教 雕 像 聯 繫 起 來 ， 參 見 賽 德 爾 1984) 。 至 今 尚 無 人 對 這 一 領 域 作 出 合 適 的 調 查 ， 儘 管 西 方 、 日 本 和 中 國 的 博 物 館 藏 有 自 六 朝 和 唐 代 以 來 的 一 百 多 件 刻 有 文 字 的 道 教 雕 像 ， 而 且 ， 毫 無 疑 問 更 多 的 雕 像 還 在 其 原 來 的 位 置 -- 特 別 是 在 陝 西 南 部 ( 有 兩 個 例 証 ， 參 見 李 約 瑟 1983 ， Ⅴ .5 ： 131 ， 圖 1594 ； 139 ， 圖 1595) 。


與 繼 書 法 之 後 成 為 精 英 們 的 審 美 游 戲 的 繪 畫 相 對 照 ， 雕 塑 從 未 失 去 其 濃 烈 的 魔 幻 气 氛 。 四 篇 有 待 發 揮 的 文 章 (Delahaye1983 ； Frank1986 ； Croissant1990 ； Durt 即 將 出 版 ) 涉 及 到 了 宗 教 雕 塑 的 如 下 特 徵 。 在 佛 教 傳 入 以 前 的 中 國 ， 木 偶 可 以 蘇 醒 過 來 ， 雕 像 可 以 流 淚 和 出 汗 。 佛 教 的 雕 像 可 以 走 下 蓮 花 來 幫 助 信 徒 ， 而 佛 教 造 像 不 僅 可 以 含 有 賦 予 其 生 命 的 聖 物 ， 也 可 以 有 複 製 的 五 臟 。 在 漢 代 喪 葬 儀 式 中 ， 死 者 是 以 類 乎 活 人 一 般 大 小 的 木 偶 表 現 的 ； 後 來 ， 雕 塑 得 栩 栩 如 生 的 僧 侶 肖 像 被 用 作 其 葬 禮 上 的 替 身 ， 得 到 連 續 幾 代 門 徒 的 侍 候 ， 每 天 接 受 食 物 供 祭 ； 到 最 后 ， 製 成 木 乃 伊 的 僧 侶 屍 體 可 以 成 為 人 們 崇 拜 的 偶 像 。 斯 特 里 克 曼 ( 即 將 出 版 Ⅲ ) 關 於 中 國 密 宗 的 著 作 用 了 一 章 來 探 討 雕 像 有 生 命 這 種 現 象 以 及 通 過 " 開 光 " 使 雕 像 神 聖 化 的 佛 教 和 道 教 儀 式 。 富 爾 (Faure) 在 為 法 寶 義 林 (Hobogirin) 百 科 全 書 ( 即 將 出 版 Ⅱ ) 寫 的 一 篇 論 文 中 討 論 了 對 聖 骨 的 祭 祀 ， 他 還 在 對 佛 教 禪 宗 的 神 秘 化 民 間 傳 統 所 作 傑 出 研 究 ( 富 爾 ， 即 將 出 版 ) 中 重 新 闡 釋 了 聖 骨 和 木 乃 伊 ， 雕 像 和 殯 葬 肖 像 的 重 要 作 用 。 戴 密 微 (1965a) 已 感 到 奇 怪 的 是 ， 就 道 教 尋 求 身 體 的 青 春 永 駐 而 言 ， 所 有 這 些 可 感 觸 的 對 身 體 的 重 造 和 象 徵 意 謂 著 什 麼 ， 再 有 ， 這 種 傳 統 為 何 悖 論 式 地 表 現 於 佛 教 。 尋 找 這 些 問 題 的 答 案 ， 應 當 聯 繫 到 對 於 中 國 喪 葬 儀 式 、 儒 家 祖 先 肖 像 、 佛 教 聖 骨 祭 祀 和 道 教 關 於 肉 體 不 死 觀 念 的 研 究 ( 也 參 見 賽 德 爾 1988a) 。


對 於 唐 代 ， 我 們 有 足 夠 的 文 獻 資 料 研 究 道 教 雕 像 受 皇 家 對 老 子 進 行 祖 先 祭 祀 的 影 響 而 激 增 ， 以 及 研 究 公 元 八 、 九 世 紀 為 美 化 當 時 尚 活 著 的 皇 帝 而 創 造 雕 像 ( 參 見 戴 密 微 1924 ， 頁 183 ； 薛 愛 華 1963 ， 1987 ； 本 Benn1987) 。 道 教 圖 像 研 究 中 完 全 沒 有 挖 掘 過 的 材 料 是 對 於 神 祇 外 貌 、 衣 著 、 頭 飾 、 顏 色 、 標 志 、 扈 從 等 的 詳 細 描 述 ， 它 們 存 在 於 眾 多 指 點 道 士 如 何 在 心 中 使 諸 神 顯 現 的 存 思 手 冊 中 ( 參 見 薛 愛 華 1978a ， 頁 387) 。 關 於 唐 代 道 教 雕 像 之 存 在 、 本 質 、 意 義 和 功 能 的 文 獻 証 據 ， 需 要 作 出 更 多 的 研 究 ， 因 為 所 有 後 來 的 道 教 宗 教 繪 畫 都 聲 稱 屬 於 最 著 名 的 唐 代 道 教 和 佛 教 畫 家 -- 吳 道 子 一 派 。


如 Teiser(1988a) 所 論 証 的 那 樣 ， 現 在 尚 存 足 夠 的 唐 代 資 料 ， 可 以 追 溯 民 間 信 仰 佛 教 地 獄 并 將 其 繪 於 寺 廟 牆 壁 上 的 演 進 過 程 。 杜 光 庭 ( 公 元 850-933 年 ) 是 畫 家 們 的 朋 友 ， 是 一 位 收 藏 家 和 鑒 賞 家 。 傅 飛 嵐 的 著 作 (1989) 中 有 極 為 豐 富 的 資 料 ， 可 以 像 拾 落 穗 一 樣 從 中 搜 集 到 許 多 關 於 畫 卷 的 功 能 、 塑 像 的 雕 刻 、 奇 異 雕 像 的 使 用 等 方 面 的 東 西 。 關 於 公 元 十 世 紀 四 川 ( 當 時 正 在 衰 落 的 唐 代 文 化 的 中 心 ) 的 宗 教 繪 畫 ， 我 們 通 過 《 益 州 名 畫 錄 》 可 知 道 許 多 。 《 益 州 名 畫 錄 》 詳 細 描 繪 和 哀 嘆 了 昔 日 輝 煌 的 喪 失 ( 運 用 了 《 洛 陽 伽 藍 記 》 的 體 裁 ) ， Mesnil 對 此 書 所 作 的 研 究 和 翻 譯 即 將 出 版 。


有 一 個 顯 著 的 例 子 可 以 証 明 中 國 人 有 天 才 的 綜 合 能 力 ， 那 就 是 明 代 繪 於 壁 畫 或 畫 卷 上 的 佛 道 ( 或 道 - 佛 ， 依 寺 廟 的 傳 統 而 定 ) 諸 神 圖 ， 它 用 於 兩 種 宗 教 舉 行 的 重 大 儀 式 " 水 陸 齋 " ， 其 目 的 是 超 度 亡 靈 。 一 套 水 陸 畫 -- 寶 寧 寺 的 139 幅 絕 妙 的 畫 卷 ( 約 1450-1460) ， 以 及 兩 組 諸 神 壁 畫 的 精 美 彩 色 複 製 品 已 經 在 中 國 出 版 ， 并 很 快 脫 銷 ( 參 見 賈 珞 琳 GyssVermande 1987 所 作 的 評 論 ) 。 這 些 珍 寶 大 多 來 自 十 多 年 來 外 國 人 可 以 進 入 的 山 西 省 南 部 。 據 我 所 知 ， 關 於 " 水 陸 " 繪 畫 研 究 迄 今 只 出 版 過 唯 一 的 一 部 著 作 ， 它 探 討 的 是 已 積 滿 灰 塵 的 三 套 不 完 整 畫 卷 ( 一 共 有 150 幅 ) 中 的 幾 幅 次 要 畫 像 ( 賈 珞 琳 1988 ， 也 參 見 1990) ， 這 些 畫 卷 自 1904 年 以 來 就 存 於 巴 黎 吉 美 博 物 館 (ParisMus 　 eGuimet) 。 似 乎 沒 有 人 確 切 地 知 道 這 些 排 場 極 大 并 且 明 顯 流 傳 極 廣 和 大 眾 化 的 " 水 陸 " 儀 式 究 竟 是 什 麼 ( 斯 特 里 克 曼 即 將 出 版 * Ⅲ ， 第 八 章 ) 。 它 們 的 類 別 一 定 屬 於 佛 教 為 餓 鬼 舉 行 的 " 放 焰 口 " 儀 式 和 道 教 為 " 孤 魂 " 舉 行 的 " 普 度 " 儀 式 。 繁 榮 的 圖 像 繪 畫 及 其 曼 荼 羅 式 的 完 整 結 構 ， 暗 示 了 來 自 中 國 密 宗 傳 統 的 潛 在 但 又 無 所 不 在 的 影 響 。


再 有 ， 我 還 不 知 有 誰 對 元 代 呂 洞 賓 廟 -- 永 樂 宮 那 著 名 而 美 麗 的 壁 畫 作 過 研 究 。 懷 特 (White *1940) 研 究 了 多 倫 多 安 大 略 皇 家 博 物 館 的 三 幅 元 代 道 教 壁 畫 。 大 約 公 元 十 五 世 紀 到 今 天 的 大 量 道 教 宗 教 畫 卷 和 壁 畫 可 能 藏 在 西 方 博 物 館 的 地 下 室 或 為 私 人 收 藏 。 在 中 國 ， 它 們 從 未 得 到 欣 賞 和 搜 集 ； 它 們 被 使 用 、 焚 燒 和 替 換 。 因 此 ， 在 泰 國 北 部 和 老 撾 的 少 數 民 族 -- 瑤 族 文 化 中 發 現 豐 富 的 道 教 儀 式 繪 畫 ， 完 全 是 例 外 的 情 況 。 明 顯 於 宋 代 皈 依 了 道 教 的 瑤 族 ， 保 留 了 道 教 儀 式 的 一 種 中 世 紀 形 式 ， 并 在 這 種 儀 式 中 採 用 ( 和 定 期 摹 製 ) 這 些 繪 畫 ( 勒 穆 瓦 納 1982 ； 斯 特 里 克 曼 1982) 。


湯 普 森 (Thompson1987) 發 表 了 關 於 道 教 圖 像 之 象 徵 和 功 能 的 提 要 。 利 特 爾 (Little1988) 所 製 作 的 精 美 展 覽 目 錄 主 要 覆 蓋 了 受 到 道 教 主 題 啟 發 的 精 英 藝 術 作 品 ， 并 對 道 教 主 題 作 了 很 好 的 學 術 性 注 解 。 兩 種 德 國 的 展 覽 目 錄 對 於 道 教 的 宗 教 繪 畫 (Kaulbach1980) 和 一 位 道 教 祭 司 的 禮 服 裝 飾 (Ebert1989 ； 關 於 道 教 服 飾 ， 也 參 見 薛 愛 華 1977 ， 頁 224) 作 了 有 用 的 概 述 。 兩 本 廣 泛 散 發 的 咖 啡 桌 書 籍 ( 精 裝 大 本 且 多 插 圖 ) 將 巧 妙 地 選 擇 的 道 教 符 號 、 雕 像 和 符 籙 與 機 智
的 文 字 結 合 了 起 來 (Rawson 和 萊 熱 薩 Legeza1973 ； 萊 熱 薩 1975 ； 關 於 符 籙 ， 也 見 五 3c) 。



斯 特 里 克 曼 (1982a ， 頁 61) 總 結 了 中 國 宗 教 藝 術 的 重 要 性 和 藝 術 史 家 忽 略 它 的 主 要 原 因 ， " 像 中 世 紀 西 方 一 樣 ， 大 批 藝 術 產 品 的 生 產 者 不 是 端 莊 的 學 者 兼 畫 家 或 長 著 長 指 甲 的 宮 廷 文 人 ， 而 是 受 過 良 好 訓 練 并 按 計 劃生 產 的 職 業 人 員 。 要 理 解 這 門 藝 術 ， 根 本 是 要 對 大 量 的 文 獻 有 全 面 的 了 解 。 "( 也 見 六 3c)( 未 完 待 續 )


( 責 編 ： 何 為 )

譯 自 法 國 遠 東 學 院 京 都 分 院 院 刊 《 遠 東 研 究 紀 要 》 (Cahiersd'Extreme-Asie)
第 五 號 (1989-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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