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世界杯:改變人們對德國嚴謹呆板的印象
2006-06-09 05: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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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足球與性、情色從未脫過幹系,但在以往的17屆世界杯歷史上,這一問題從未像今年的德國世界杯如此引人關注。

  這大致與兩大因素相關:德國國內妓女合法化的現實和困境,以及這一問題被世界杯放大後的效果;世界範圍內體育 (包括足球)的情色化路線日趨主流,一向鼓吹“更高、更快、更強”的體育也難免要“娛樂至死”。

  德國政府對賣淫的態度受到抨擊,更因為他們支持扶助的政策,而被斥為“德國世界杯的官方皮條客”。婦女組織的態度是,她們不是想從法律、道德或其他角度上反對賣淫、妓女或嫖客,但極力反對強迫女性賣淫的人口販子。其實,不僅在德國,拐賣婦女和強迫賣淫早已是全球性問題。這點被世界杯一放大,德國飽受抨擊就在所難免了。

  短短四周的世界杯,具有強大的經濟拉動效應,德國政府從本國利益出發做出了他們的選擇。

  情色業將改變人們對德國嚴謹而呆板的印象

  德國竟有這等風情

  -李真

  忘掉康德,忘掉黑格爾,這里是啤酒、香腸和性用品店的故鄉。與故紙堆里冰冷高深的德國哲學相反,在德國購物享樂有一種莫大的樂趣。各種紀念品應有盡有,更讓人稱奇的是,在德國,無論城市、小鎮還是鄉村,性用品店四處林立毫無遮攔,光明正大得讓人有點臉紅。

  屬于正常愉悅的香腸、啤酒不用說了,如果還覺得不過癮,可以到性用品店逛逛。無論大型購物商場,還是小購物街,都能找到它的身影。甚至在法蘭克福國際機場,剛下飛機過了海關,迎面很可能就是一家性用品店,櫥窗里展示著各類碩大的振蕩器、真人玩偶種種,讓人嘆為觀止。

  印象中的性用品店都難登大雅之堂,中國如此,就算是在美國也不例外。通常只能在城市里不起眼的一條偏僻小街上找到,門是掩著的,偷偷摸摸地存在,別提像德國同行們那樣大做櫥窗展示了。

  更不尋常的是,如果在德國問路,性用品店很可能成為指示路標內容之一。“你在找那家書店嗎?就在那家性用品店正對面。另外,那家店里有賣30厘米長、電池充電的振蕩器,你千萬不要錯過。”聽到路人隨意拋出的這句話,問者一定又會大吃一驚。

  性用品店如此顯擺,和德國娼妓業的發達不無關系。法蘭克福火車總站是歐洲最繁忙的火車站,平均每天有1600 輛火車從歐洲各地到達這里,每日客運量是25萬人。火車站對面的Bahnhofsvierte,就是法蘭克福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紅燈區之一,性用品店不用說了,合法妓院、脫衣舞俱樂部、色情酒吧也是應有盡有。

  酒吧和國內情況差不多,只要為對方買一杯30歐元的酒水,就會有女士和你聊天。額外性服務通常在與酒吧相連的建築物里進行,價格由酒吧老板說了算,所得由老板和性工作者分配。

  既然提到了合法妓院,不妨多說幾句。

  與其他地方不同,德國妓院里沒有所謂的“媽咪”,看起來更像是自助式消費。房間直接出租給性工作者,按天有時甚至按小時計,一般每天租金在80到150歐元之間,這種場所通常被稱為Eroscenter。收費大致是每20分鐘 30到50歐元,當然具體要看服務項目。如果房間門緊閉,表示正在上工。妓院大樓通常有四五層,按慣例,越往上的樓層服務價格越低。

  德國甚至全歐洲最大的Eroscenter是科隆的Pascha妓院,總共有12層樓高,120個房間可以出租。有趣的是,去年年底Pascha以世界杯為主題,為自己做了一幅12層樓高的廣告,廣告上有若幹足球、一位半裸女人和32個參賽國家的國旗。

  結果遭到穆斯林教徒的威脅和抗議,幾十人攜帶刀子和棍棒,在妓院門口轉悠。老板被迫將廣告上沙特和伊朗的國旗抹黑後,此事才不了了之。按規定,娼妓業是不允許做廣告的,但從來沒有被很好執行過。報紙上的分類廣告、性用品店里的色情雜志,都有這方面的大量信息。

  對于賣淫業,目前德國官方最關心的是外國性工作者被盤剝和拐賣的現象,特別是來自東歐的妓女。她們一般持3個月的旅游簽証入境,從事賣淫活動,盡管這屬于違法,因為旅游簽証不包括工作許可。更嚴重的是有些婦女被人販子拐賣,無辜淪為娼妓。不僅如此,賣淫的“污名”在德國社會依然存在,歧視辱罵在所難免,很多妓女不敢公開身份,被迫過著“雙重生活”。

  這將是性、啤酒和足球的神聖同盟

  性,世界杯叫的外買

  -本刊記者/李梓

  善于聯想的意大利人一直在傳言,若幹年前那場意法決戰之前,法國曾派出一支女子先遣隊打入意國家隊,導致意大利最終臨門一腳疲軟,痛失大力神杯。不管這種謠言多麼的不切實際,每屆世界杯與情色之間的聯系都是如此自然而緊密,只不過2006年在德國舉辦的這一屆更加富有特色,更加活色生香。

  德國人認為,他們正在悄悄地被一支性工作者組成的大軍所包圍,這支隊伍成員有來自東歐的捷克、波蘭,也有的來自情色之鄉阿姆斯特丹,還有來自遙遠的泰國新面孔,其人數之多超過以往各屆。是壓制還是疏導?在傾向于保守或者自由的政客間展開激辯。通過舉辦這一屆世界杯,世界上將有更多的人更新他們對于德國的認知,那遠遠不是記憶中那個嚴謹和呆板的國度。

  漢堡:性福度創新

  安靜悠然的東部古城漢堡正在為世界杯的到來而忙碌,從2001年德國將娼妓合法化後,漢堡一直擁有德國最大的紅燈區。作為此次世界杯的12個主辦城市之一,漢堡的妓院老板們自然希望大賺一筆。許多妓院在為世界杯更新他們的裝修,以期贏得更多球迷入場。在漢堡最著名的紅燈區聖布利廣場,一位妓院老板認為世界杯將會拉動他的營業額上升三成,“足球與妓女真是個天衣無縫的絕配。許多血氣方剛的男人在看罷球賽後都會血脈沸騰,無從發洩,那他們就只好找個妓女再賽一番。”

  據德國的官方數據稱,該國擁有的注冊全職或兼職妓女為19.5萬人,每年創造相當于70億人民幣的營業額。面對劇烈的外來無証勞工的衝擊,許多合法性工作者要求官方嚴厲整頓這些非法入侵者。而女權組織在警告說,這些臨時的外來者中,很難統計到底有多少婦女是被強迫的,因為她們大多數人不會報警,一方面是害怕來自皮條客的報複,另一方面是不願意重陷生活的艱難。世界勞工組織已經就此發出警告:“在每個需求旺季,有超過1.5萬名非法勞工進入德國,其中2/3 的非法勞工為女性,這些女性中九成人從事性工作。”

  一位當地的記者輕易証實了這種謠言,他前往與德國相鄰的捷克小鎮切布,這里因為妓院林立而聞名四方。“600 歐元,她就是你的了。”在聽說他有“購買”10名妓女的意向後,一個當地的“人蛇”很快拉出一個19歲的女孩給他作為 “樣本”,並告訴他要多少有多少。

  對這樣一個發達的產業進行限制是各舉辦城市迫不得已的事情。在世界杯期間,妓女的廣告將從街頭和各大報紙上撤下來,這當然招致一些抗議,一些妓院老板認為他們既然注冊和納稅了,就應該享有同等的權利。合法的性工作者的呼籲還包括打擊非法勞工,政府在這一方面已經做出了大量努力,在世界杯期間,一些國家獲得特別關照,但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和巴西的女性旅客想在世界杯期間獲得簽証更加麻煩了。

  但在另一方面,“性福”程度又成為考察一屆世界杯成功與否的重要指數。在參觀完上一屆韓日世界杯後,德新社曾經發出通訊《足球和性的結合令韓國旅館客滿為患》,向國內介紹韓國的先進經驗。比如,在與韓國相關的比賽結束後,許多酒店將3小時臨時出租方案改為12小時,以滿足顧客的需要。德國人注意到,許多韓國人赴日看球時,是全家出動,在享受賽事時亦享受人倫之樂。

  在此屆世界杯中,東道主不僅吸取了上屆世界杯的先進經驗,而且還有更貼心的創新,歐洲議會的葡萄牙議員博塔說,世界杯12個比賽地點已經建立了臨時妓院和停車場。博塔說:“人們在2006年世界杯上將會看到獲取利潤的手段。這將是性、啤酒和足球的神聖同盟。”

  切布:另類“世界杯熱”

  一離開德國,沿著公路兩側,各種妓院的大招牌林立:“減速,前方有美女!”

  這里是捷克的切布。

  這個全歐洲最著名最大的紅燈區,原住民不過3萬人左右。在歷史上,這里是著名的溫泉療養區,好幾個世紀,這是歐洲貴族名流的療養勝地,傳說羅馬皇帝在打獵時發現了這里的溫泉。比溫泉歷史更悠久的是這里的啤酒,據說這一地區的人種植啤酒花的歷史已經超過1000年。

  但這些令人稱贊的傳統都讓位于今天的色情業。說起切布,人們提到的就是那里的上百家妓院,許多德國男人需要借出差的名義躲過家人前往這里,而許多公司也將公關活動設在這里舉辦。這里的妓女主要源于東歐各國,比如捷克、保加利亞,以及前蘇聯地區,也能見到少量的東南亞女性和非洲裔女性。在不堵車的情況下,從德國邊境到這里不過10分鐘車程,因此許多德國人貪圖便宜一半的消費水准,驅車而來。

  與德國國內熱火朝天的“世界杯熱”相比,這里也同樣毫不遜色,許多妓院在世界杯期間延長營業時間,增加妓女數量,並紛紛打出世界杯主題旗號,意圖吸引球迷前來光顧。

  捷克對色情業的管理,基本照抄了德國的方法,比如必須對所有登記的妓女,征收稅費、醫療保險費;必須定期進行醫療檢查,控制疾病傳染等,但是多數都淪為一紙空文。色情業從來與暴力相關聯,這里的生意全部為黑手黨所控制,除了開店外還兼有販賣皮肉的生意,許多德國境內的非法妓女就是從這里被販賣出境,警方對此地段管理松散,德國人從此地出境基本無需任何手續和檢查。

  一名德國記者扮成妓院老板,在此地僅以600美元的價格,就批發到一名年輕妓女,據說,這種“性奴”被販賣到德國後,一兩天就能賺回成本。據德國警方的估計,在世界杯期間,這條通道或許將販賣4萬名東歐妓女到德國,以彌補該地區性工作者階段性人力不足的問題。同時,這也成為德國國內人權主義者打擊色情業的最好理由。

  英國:尋找脫的機會

  啊,世界杯到了,三版女郎的狂歡節到了。

  英國有許多報紙在三版上開闢美女專版,但迄今為止,真正流傳世界的只有喬丹一人,她的自傳已經被翻譯為中文等多國文字並暢銷,吸引更多的女孩繼續走她的成名之路。

  英國的三版女郎有點像美國NBA的拉拉隊性質,在許多充滿男性特點的運動里出場熱身造勢。在伊拉克戰爭後期,三版女郎還前往英國軍營勞軍,以提升英國士兵的士氣。而世界杯,更是三版女郎的傳統陣地。在1998年英國與阿根廷的一場世界杯之戰前夕,三版女郎軍團曾經聚集在阿根廷隊居住的旅館外,大聲鼓噪,呼喊各種充滿誘惑性的口號,吸引一大票記者前來拍照,以打擾阿根廷隊的睡眠,雖然這招沒有起到根本效果,關鍵時刻小貝的不冷靜葬送了英國隊的前程,但據說阿根廷隊當晚的確有很多人沒睡好,這種優良傳統還是要一直保持。

  當然,有這樣的經驗,英國隊自己對隊員照顧得特別周到,隊員一到晚上10點就必須休息,這一點在世界杯各參賽隊中幾乎是執行得最好的球隊。此外,英國人自己選擇下榻旅館特別注意不被其他國家騷擾。此次前往德國,特意選了一家位于市郊的單獨的別墅旅館,以便不被別人滋擾。當然,那些和英國隊交鋒的球隊也都富有經驗,今天的世界杯球隊選擇下榻處,和國家元首所需要的安全標准差不多。

  在世界杯前夕,所有三版女郎的照片下都會放一位球星的照片,下面說明她是這位球星的粉絲,最近英國隊最有爭議和魅力的球員是魯尼,因此他的粉絲也就格外的多,而且,他還是英國為性產業“貢獻”最多的年輕球員之一。至于貝克漢姆,他的魅力當然還是無可抵擋,不過在他那人人敬畏的老婆面前,三版女郎的表現要稍微收斂一些。在世界杯開賽前夕,許多包括豪門女在內的年輕女性紛紛表示願為某球員一脫以謀求為他帶來好運,這里面連英國隊主教練老埃里克森都有很多次被祝福,但為小貝祝福的還是很罕見。

  荷蘭:自由地穿越

  作為另一個性高度自由化的國度,荷蘭的一大批自由職業者打算在世界杯期間前往德國淘金。荷蘭給德國帶來兩大問題:迷幻劑和妓女。大凡一些國際重要賽事,這兩者總是重要花邊新聞之一。

  如何區分荷蘭游客中的性工作者,成了德國政府的一大困惑,此前,他們已經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東歐和南美的一批女游客進入德國,理由很簡單,這些經濟欠發達的地區的游客此時沒必要進入德國。但荷蘭人想要進入德國,手續極其簡單。 “如果她們聽說德國那邊的錢好賺,並看見同行們荷包滿脹地回來,我肯定她們會義無反顧的。”阿姆斯特丹的一間供應中心的老板瑪珠兒說,“畢竟,她們是自由職業者,可以自己掌握什麼時候去哪里工作。”

  德國的對策是,在許多地方懸挂標牌:嫖妓必須使用安全套。此外,德國國內的婦女組織在盡力為本國婦女爭取利益,他們寫信給很多名人,希望他們能夠支持本國經濟,只選擇本國已經注冊的合法妓女。為了得到支持,德國全國婦女組織還致信德國國家隊球員,在給德國隊門將卡恩的信中說:“作為德國國家隊的一員,你是德國許多男人的榜樣,你在這個問題上應當作出選擇。”這個組織給所有德國隊成員都寫了信,但只有卡恩的競爭對手萊曼回了信。女權主義者還給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也寫信,要求他正視世界杯中的色情服務問題,但狡猾的布拉特回答說:“妓女問題屬于德國的地方問題,應該由德國而不是國際足聯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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